第(1/3)页 我是解雨臣,是解家如今的当家人。 那年,父亲骤然离世,我身披孝服,在灵堂与算计的旋涡中勉力支撑。 那时的我,看谁都想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去。 所以当叔公领着那位“汤先生”进来,说他是我新来的老师时 我心底只剩下嘲弄和全然的戒备。 来了。 又一个。 我几乎立刻就给这个人判了死刑。 “你想做什么?” “你们做了什么交易?” “是监视我,还是准备养废我?” 我以为我的锋芒能逼退他,或者至少能看清他的真面目。 而他,只是用一种近乎坦荡的、让我更加不安的方式承认了“监视”的任务。 他明明白白告诉我:不是! 疯子。 这是我当时对他的定义。 现在 我又回到了这片河滩。 河水依旧清澈,只是岸边的卵石似乎被岁月磨得更圆了些。 风吹过树的声音,和记忆中一模一样。 我蹲下身,指尖在冰凉的河水里划过,然后拾起一片扁平的石头。 石片飞旋而出,在水面上划出一长串完美的涟漪,轻盈地跃向对岸。 十下。 比当年那个午后,老师随手打出的还要多。 可心里早就没有那时石片只跳了三下就沉底时,那股不服输的闷气和隐秘的欢喜。 风穿过空旷的河滩,带来远方的窃窃私语。 如今回想起来,那个将一切算计都写在脸上的少年,何其稚嫩,又何其……可怜。 * 面端上来了,依旧是粗瓷大碗,热气蒸腾,带着记忆中相似的浓香。 我拿起勺子,舀了一勺汤,吹凉,送入口中。 汤汁滚烫,味道醇厚,牛肉也炖得软烂。 是好吃的,是街坊邻里都会称赞的那种美味。 可是,不对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