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努力地回想,额头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岁月,“卖油的?……不对……是……是拉布的?” “不记得了么?” 我看着眼前记忆支离破碎的方伯,以及身后那座已然倾颓的客栈。 老师,您给的毕业旅行,我真的走了很久,很久。 久到……我已经分不清路的尽头,是回家的方向,还是……没有希望的等待了…… * 在一次,我推开门,屋内的尘埃在斜照的阳光下缓缓浮动。 那顶虎头帽,被我珍而重之地挂在最显眼处,绒毛已不再蓬松,颜色也黯淡了些许,唯有那个歪歪扭扭的“小花”二字,依旧清晰。 帽檐旁,嵌着那张小小的照片。 “老师,这是偏爱吗?” “知道还说,臭小子!” 那一日雪地里的嬉闹,姜茶的辛辣暖意,还有他为我戴上帽子时,指尖拂过发梢的温度…… 所有被刻意封存的记忆,伴随着这张照片,轰然撞碎了我辛苦维系十二年的心防。 快十二年了,老师。 你让我等,我便等。 你让我信,我便信。 信你那漏洞百出、仓促得可笑的“假死”之说。 我给自己找了一千个、一万个您还活着的理由,去对抗那晚您衣襟上鲜红,去对抗那拥抱时几乎察觉不到的冰冷。 我骗了自己快十二年!!!!! 可就在碰到照片的这一刻,高墙崩塌,瓦砾尽碎。 老师。 我真的……信了 为什么……你还不出现? 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,滑过脸颊。 我缓缓滑跪在地,额头抵着地板,手中紧紧攥着那顶虎头帽。 不要骗我 求求你 只是这样的祈祷,没有出现任何回应。 我又等了两年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