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死死盯着莲上的女子,声音沙哑破碎:“你醒了?你真的醒了?” 可下一瞬,他冷笑,拔出腰间佩刀,寒光直指她咽喉—— “可你已无药感!你体内再无半分药性流转!你拿什么救人?拿什么……留在我身边?” 他一步步逼近,刀尖划破空气,带着战栗的杀意:“若你再走,若你再选择天下而非我——” 他咬牙切齿,一字一句,如钉入骨—— “我便烧尽南疆药墟,焚毁所有药典古方,让你永无归路!让你此生再也找不到一片可种药的净土!” 风止,火静。 云知夏缓缓起身,赤足踏出莲台,落在焦土之上。 她的脚底未染尘灰,每一步落下,枯根抽芽,焦土转绿,嫩草破土而出,蜿蜒成径,仿佛大地在迎接它的神明归来。 她走向他,无视刀锋,直至指尖轻轻触上他心口。 那一瞬,萧临渊浑身剧震,如遭雷击。 他胸口那道贯穿旧伤——当年战场为她挡箭所留——骤然剧颤,淤血自七窍渗出,染红唇角。 可就在血流将竭之际,一股温润之力自她指尖涌入,如春水融冰,缓缓抚平经脉撕裂,镇压暴走气血。 他瞪大双眼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。 “你说我无药感?”她声音极轻,却如钟鸣贯耳,“可我——仍能听见你的痛。” 萧临渊手中长刀“当啷”坠地。 他张了张嘴,想怒骂,想质问,想将她囚于王府永不见天日。 可喉头哽咽,最终只挤出一句低喃: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总是他们?从来不是我……” 她望着他,目光清明,没有怜悯,也没有逃避。 “因为我活着,不是为了谁的眼泪。” “而是为了——让这世上,再无人需要为‘无药可救’而流泪。” 话音落,身后白莲悄然凋零,化作点点荧光,随风飘散。 焦土之上,绿意蔓延如潮,药苗新生,悄然复苏。 远处,一道白衣身影自药心树方向缓缓飘来。 北风渐歇,焦土之上,绿意如潮水般悄然蔓延。 花语者自药心树方向飘来,白衣胜雪,步履轻若浮光掠影,仿佛不是踏在大地,而是行于梦中。 她手中捧着一枝纯白药花——无根、无叶、只一朵孤莲般的圣洁之花,花瓣剔透如冰雕玉琢,内里似有微光流转,像是凝结了千年的月华。 她在云知夏面前缓缓跪下,双膝触地不染尘灰,仰头时眸中竟无瞳仁,只有一片温润的银白,如同映照天地初开的晨雾。 “药神已死千年,”她的声音如风拂林梢,低不可闻,却又字字清晰入耳,“树心空寂,万药失语。百年来,无人能听药言,无人可通药灵。” 她将那枝白花高举过顶,指尖微颤:“今见你以身为灯,燃尽己身精魄渡命;以痛为药,引天下病苦归于一心。你不执药典,不拜神像,却让枯土生芽、死脉复跳——此非神迹,而是道成。” 她嗓音陡然沉落,带着某种古老誓约的回响: “愿奉你为——医者之始。” 四野寂静,连风都屏息。 云知夏静静望着那朵花,眸光深处似有万千思绪翻涌而过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