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幕后之人-《朕佛系养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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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哇啊啊啊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——哇……”

    哭声从露门传出来,  惊天动地,惹了很多人前来围观,宫人和侍卫们探头探脑,  都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。

    他们当然不知道毕国公是被小包子杨广欺负哭的,  毕竟小包子能有甚么坏心眼儿?还以为罪魁祸首是天子杨兼,  可是杨兼身为天子,  旁人也不敢多置喙一句。

    杨兼头疼不已,手里还捏着枣花糕,  说:“这……要不然,别哭了罢?”

    宇文贤磕的疼,  还被杨广“威胁”,吓得抽噎不止,他的模样生的很是清秀,  因此哭起来十足惹人可怜,仿佛一只可怜的小猫咪似的。

    “呵!”小包子杨广抱臂走过来,冷冷的看着可怜儿的宇文贤,  又冷笑一声,直接将杨兼手中的枣花糕抢走,  塞进嘴里,两口吃光,还咂咂嘴,  抹了抹小嘴巴,一副示威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“哇呜呜呜……呜呜——”

    杨兼头疼的更加厉害了,正好琅琊王高俨从里面跑出来,  他们本是一起出去顽的,  因着躲猫猫,  所以小包子高俨藏了起来,  哪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小包子高俨叉着腰,虎头虎脑的瞪着杨广,说:“一定是乃!是不是乃欺负人?”

    杨广矢口否认,仍然抱着短短的小胳膊,说:“孤可没有欺负人,他自己摔的,自己哭的,赖得着孤么?”

    杨兼:“……”说得好有道理,朕竟无法反驳。

    小包子宇文贤哭了好一阵,呜呜的痛哭流涕,哭的一张小脸儿都花了,最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,一双大眼睛好像桃花眼,真真儿的桃花眼,眼圈肿的红彤彤的。

    杨兼今日是想来露门看看,做人父的,自然担心儿子的学业问题,当然了,虽然杨广并不需要杨兼担心,毕竟杨广的实际年龄比杨兼大一半,杨广才该是做爹的人……

    杨兼这“初为人父”,昨日儿子把文书都批看出来了,他也清闲,自然想要体会一把担忧功课的家长人设,便来了露门,打算今天剩下的时辰,都在露门旁听。

    休息时间很快结束,小包子们回到室内,准备继续听师傅讲学,乐逊从外面走进来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“小课桌”的天子,赶紧躬身行礼,说:“拜见人主。”

    杨兼亲子扶起乐逊老先生,笑着说:“老先生不必多礼,今日朕是来看看广儿习学的,老先生该怎么教课,便怎么教课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乐逊也不耽误,让杨广、高俨和宇文贤三个小包子全都坐好,摊开书本,便开始继续讲学了。

    古代讲究六艺,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,身为贵胄之子,也是需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,上午习学的是课本知识,下午便是射、御等体育项目。

    三个小包子一人一个案几,摊开书本,宇文贤坐在最前排,正襟危坐,小身子挺得笔直,一副乖巧学生,认真听讲的模样,如果放在现代,宇文贤绝对是老师和家长都喜欢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乖巧听话的三好学生。

    小包子杨广和琅琊王高俨则是坐在后排,两个人的案几并排,小包子琅琊王捧着书本,紧紧蹙着小眉头,嘟着嘴巴,用小肉手反复戳着自己的脑袋,标准的“想破脑袋”动作。

    小包子琅琊王小声抱怨说:“师傅在说甚么?讲的哪一页?这个字念甚么?”

    “那个字念甚么?”

    “这些字都念甚么?”

    杨广被他戳的烦躁,转过小脸盘子,鄙夷的看了一眼琅琊王。

    相对比宇文贤的求知好学,琅琊王便比较多动了,几乎是一刻也坐不住,是师傅眼中的问题学生。

    而杨广呢……

    杨兼仔细一看,儿子上课也很老实,虽然小腰板没有挺直,但是坐在席上也没有乱动,一只小肉手支着腮帮子,一只小肉手捧着书本,过了好一阵,杨兼隐约听到“呼……”的声音,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儿子这么老实并不是因为乖巧听课,而是……睡着了!

    临近午膳时间,上午只有最后一讲了,乐逊老先生说:“好了,上午便到这里。”

    他一说完,小包子琅琊王“噌!”的从席位上站起来,说:“终于讲完啦!窝萌去顽鸭!”

    他说着,便窜到宇文贤身边,想要拉着宇文宪出去顽,不过宇文贤是个乖巧的宝宝,并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恭恭敬敬的说:“蟹蟹师傅!”

    乐逊笑眯眯的说:“毕国公多礼了。”

    宇文贤又走到杨兼面前,躬身行礼说:“人主,那下臣先告退呐!”

    宇文贤长相斯文,说话奶声奶气的,尾音还带着一些小奶音,别提多萌了,杨兼刚要说话,突听“轰隆——”一声,竟然是打雷的声音。

    如今是冬日,最近都没有雨水,也没有下雪,这青天白日的,竟然炸下一记滚雷来。

    “啊鸭!”宇文贤正在作礼,被吓得一个激灵,真的仿佛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,“跐溜——”一声,直接钻进了杨兼怀里。

    杨广正在收拾课本,慢条条漫不经心的,这些子小娃儿才学的书本,他早就倒背如流了,杨广小时候也很聪明,加上上辈子父亲对他非常严格,以至于严苛,杨广从小便很刻苦努力,所有的书本看一遍全都能背下来,因此这些书本他根本不需要多看,就算上课睡觉,也记得滚瓜烂熟。

    倘或不是为了做做样子,摆出太子求知好学的模样,杨广才懒得来露门习学,杨广兴致缺缺地收拾着课本,突听一记冬雷,别说是小娃儿了,大人也会听得一怔。

    杨广转头一看,宇文贤竟然钻到杨兼怀里去了!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,异常的可怜无害。

    杨广当即把课本一丢,大步走过去,小肉手抓住宇文贤的后衣领子,将人一拽,宇文贤没有防备,被杨广拽出来,身形不稳,“咕咚!”一声竟然坐在了地上,坐了一个大屁墩!

    “啊鸭!呜……”宇文贤坐在地上,摔得有些懵了,一双桃花眼又泛起殷红,水灵灵的,好似随时要哭出来。

    小包子琅琊王立刻上前打抱不平,将宇文贤护在身后,说:“乃肿么打人!”

    杨广抱臂说:“孤可没打他,是他自己要往地上坐的。”

    杨广这冷冷的目光,居高临下的垂眼盯着坐在地上的宇文贤,活脱脱一副刻薄坏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杨兼连忙揉了揉额角,怕是儿子记仇,看到自己把枣花糕送给宇文贤,所以一直记到现在。

    杨兼上前打圆场,说:“下午还有射御的课程,先用午膳罢。”

    杨兼下午还要旁观,既然来了,便带着三只小包子一起用午膳,中官何泉动作十足麻利,很快走出去吩咐摆膳。

    膳食摆起来,杨兼身边围着三只小包子,小包子琅琊王虎头虎脑,吃起饭食狼吞虎咽,小包子宇文宪清秀无害,用膳的动作井井有条,斯文秀气,而小包子杨广举手投足之中带着一股小大人的稳重成熟,偏生长的是最矮的一个,小小一团,吃起饭板着脸,嘟着小嘴吧,咂咂咂别提多可爱了。

    杨兼被三只小包子包围着,只觉得这场面可以称得上是“天上人间”了,他本就喜欢孩子,更别提是这么可爱的小包子们了。

    杨兼眼看着宇文贤只食菜,奇怪的说:“毕公为何只食菜?长身体要多吃些肉才是。”

    小包子宇文贤登时有些扭捏,揪着自己的衣角搓了搓,嘟着嘴巴说:“可素……可素下臣不稀饭粗肉肉……”

    杨兼一听,恍然大悟,原来宇文贤是那种只喜欢吃菜,而不喜欢吃肉的小孩子,他以前见过的小娃儿,例如杨广,例如琅琊王,例如阿史那国女,都是喜欢吃肉之人,简直是食无肉不欢,如果不是杨兼“逼迫”,他们一顿饭都不食一口菜,宇文贤可谓是其中的异类了。

    杨广心中冷笑一声,食菜?谁不会么?

    杨广当即伸出小肉手,夹了一筷子承槃中的韭菜,张开小嘴巴,大口塞进去,鼓囊鼓囊嚼了,其实味道也不差,只不过杨广不偏爱食菜,如果肉和菜放在一起,他肯定吃肉。

    杨广吃了一大口菜,好似要和宇文贤比拼,又夹起一筷箸,大口塞进嘴里,然后又是一筷箸,又是一筷箸,又又又……

    杨兼一个不留神,低头一看,好家伙,承槃里的韭菜竟然全都没了,只剩下菜汤,一转眼全都被杨广食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杨兼惊讶的看向杨广,杨广昂了昂小下巴,撑得他差点打一个饱嗝,幸亏杨广家教极严,硬生生忍了下去,用小肉手捂住嘴巴,又拿起小帕子,优雅又高冷的擦了擦自己的小嘴巴。

    杨兼:“……”儿子的小肚子都给撑起来了。

    用了午膳,稍微休息一会子,下午还有课程,不同的是,下午的课程是射和御,都是一些体育项目。

    古代的课程可不只是文化课,还有礼仪和体能的课程,学者讲究六艺齐全,乐逊老先生便精于六艺,别看他文质彬彬的模样,但是早年也曾经做过将军,跟随上战场。

    时辰差不多的时候,三只小包子便去换衣裳,将繁琐的袍子全都脱下来,换上方便行动的劲装。

    杨兼站在道会苑等了等,道会苑乃是专门用来讲武之地,很快便看到三只小包子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小包子杨广一身黑色的劲装,冷酷的颜色衬托着小包子的脸蛋儿粉粉嫩嫩,白里透红,因着黑色显瘦,更衬托的杨广小小一团,个头相当迷你。

    杨广背上背着一把小弓,还有一只箭筒子,两脚开立,双手抱臂,像模像样的站在原地,一副冷酷小太子的模样。

    旁边的宇文贤和高俨也换好了小衣裳,宇文贤抱着箭筒子,眨巴着的眼睛,奶声奶气的说:“窝……窝素来对射御便不行。”

    高俨拍着他的肩膀,差点给宇文贤拍倒在地上,奶声奶气的安慰说:“没关系哒!窝可以教你!窝很厉害哒!”

    “尊的吗?”宇文贤眨巴着大眼睛,说:“蟹蟹乃!”

    杨广懒得陪这两个小娃娃顽,大步向前走去,来到道会苑的中央。

    下午的第一堂课是“射”,这射也分很多种,大抵五个讲究,“白矢、参连、剡注、襄尺、井仪”,其中还有许多繁琐讲究。

    白矢的意思是射箭准确有力;参连的意思是放出一支箭,后面三支箭连贯放出,一箭连着一箭,犹如连珠一般;剡注指的是箭行的速度快;襄尺则是表达臣子与君上一起射箭的礼仪;至于井仪,指的是四箭连发,全部中的。

    因着今日有两个新的学生临时插班,所以乐逊又重新讲解了一下射箭的讲究,随即让宇文贤演示一遍。

    宇文贤年纪还小,只比杨广大一点点,听到师傅说话,恭恭敬敬的行礼,说:“是!”

    他说着,站出来,将弓箭从背上解下来,搭上弓箭,准备开始射箭,板起小肉脸,眯着眼睛……

    “铮——”

    第一箭快速发出,长矢离弦,果然达到了剡注的标准,“啪!”一声正中靶心。

    琅琊王震惊的睁大眼睛,小嘴巴长得圆润,刚要感叹其实宇文贤射箭很好,下一刻宇文贤没有住手,反手一抓,从箭筒里勾下一根长矢,继续搭弓。

    “铮——”

    第二箭!

    “铮——”

    第三箭!

    “铮——!”

    第四箭!

    四箭连续发出,果然犹如连珠一般,丝毫不停顿,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,十足的游刃有余。

    琅琊王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,保持着小嘴巴圆张的模样,眨巴着眼睛,过了良久,这才说:“这……这也太腻害了叭!”

    宇文贤射完箭,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,将长弓背回背上,又恢复了乖巧可爱的模样。

    乐逊去检查了箭靶,笑着抚掌说:“毕公的射术又精进了不少,四箭井仪,不过很可惜,只做到了参连,这第三箭没有射中靶心。”

    宫人将靶子抬过来,众人一看,果然如此,其中有一箭射偏了,并没有正中靶心,但是对于一个这般大的孩子来说,已经算是奇迹了。

    宇文贤瘪了瘪嘴巴,似乎不太欢心,说:“师傅,学生会更加努力练习射术的。”

    乐逊抚着胡须,点点头说:“毕公求学上进,此乃好事儿啊。”

    杨兼观摩小包子射箭,看的可谓是酣畅淋漓,真别说,这个年代的贵胄子弟生活压力也挺大,小小年纪便要开始习学骑射,而且这朝代南北动乱,兵荒马乱,小娃儿们除了学习书本知识,更加注重射、御等体能训练,从小便要比旁人刻苦的多。

    杨兼抚掌说:“毕公射术了得,朕今日大开眼界呢。”

    宇文贤得到了杨兼的夸赞,不好生意的垂着头,白皙的小包子脸蛋红扑扑的,似乎是害羞了,拱手说:“人主谬赞啦,下臣愧……愧不敢当。”

    别看宇文贤年纪小,但是一板一眼的,宫中的规矩学的倒是很好。

    杨广兴致缺缺的站在道会苑中,他午膳食的太多了,那一大承槃的韭菜,现在胃里差点长韭菜,撑得厉害,本不想动弹,打定主意,下午的射御只是做做样子,混过去便罢了,反正这些都是以前学过的。

    哪知道冷不丁突然听杨兼夸赞宇文宪,分明连井仪都没有做到,有甚么可厉害的?

    不是杨广吹牛,他小时候受过的训练,比这个要严苛许多,像宇文贤这个年纪,早就学过了四箭连发,发出连珠,箭箭中的,绝无虚发,因此觉得根本没甚么好炫耀的。

    杨广当即冷笑一声,抱臂往前走了几步,站定在众人面前,也不说话,分手将背上的长弓一勾,“铮——”小肉手一甩,弓弦发出铮铮的震动声,真别说,若是一般男子做这个动作,必然雄气英伟,英俊逼人,然……

    问题在于杨广年纪太小了,杨兼看到小肉包的动作,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来。

    琅琊王说:“乃也要射箭嘛?”

    杨广没有正面回答琅琊王,只是淡淡的说:“靠边站。”

    琅琊王嘟着嘴巴,似乎不信杨广会射术,毕竟杨广年纪也太小了,比宇文贤小一些,而且个头是大家之中最矮的一个,这么小小一团,怎么可能会射术呢?

    杨广站定,双脚开立,两只小肉手握住弓箭,抽出一支长矢,双臂一展,立时开弓。

    “铮——!”

    第一箭!

    “铮——!”

    第二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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